黑暗地狱蝶

【带卡】还给你

作者有病，此篇有毒，逻辑死，OCC，一发完结。

对卡卡西来说，应该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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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尾兽在村子里肆虐，他却不管不顾的往村子外面冲，往那个记忆里的地方赶去。

用自己最快的速度。

心中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要赶上！一定要赶上！

……赶上了。

终于找到密林中激烈战斗的那两个人，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一声大吼：“住手！哭包吊车尾！”

那个戴着橙色虎纹面具、一身黑色长袍、一头乱糟糟黑色长发的人被吓得足下一滑，险些被迎面击来的螺旋丸砸中面具，赶紧虚化躲过，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反驳：“闭嘴！叫谁呢？你这个垃圾！”

金发蓝眼的四代目火影一脸懵逼，停下了攻击的动作，“卡、卡卡西？你说什么？！他——他是——”

他异色的眼眸异常冷漠，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面具人，带着喘息的声音从遮脸的黑面罩下发出：“对，就是那个蠢货。”

“你才蠢！笨蛋卡卡西！”面具人忍无可忍，挥手数根材质不明的黑棒钉在他的脚边，试图阻止他的靠近，“别过来！你这个废物！”

他不管不顾，迈着这辈子最坚定的脚步，决意靠近那个人，异色的眼眸闪耀着明亮的流光。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是啊，我确实是个废物。但你，是一个英雄，我的英雄啊。”

面具人听到了，包裹着黑手套的手指在颤抖，扣在手腕上的锁链哐啷作响，“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这个世界，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不是英雄，我谁也不是！”

面具人嘴里是这么说，却像是害怕了一样，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似乎想逃。

他掏出苦无抵在自己那只红色的眼睛前，厉声道：“你要是敢跑，我就戳烂这只眼睛，然后自杀！”

面具人狠狠的一棒子戳在地上，简直想要掐死他，怒吼：“你敢！你忘记这只眼睛、这条命是谁给你了吗？！”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他异色的眼眸斥满狠戾。

面具人退缩了，乖乖地站着不再动作。他不敢赌，他害怕他真的说到做到。

他终于走到了面具人的跟前。

苦无从手中掉落到地上，他张开手臂给面具人一个结实的拥抱，异色的眼眸中水光流动，似乎随时有晶莹的液体滑落下来一样。

他说：“欢迎回来，哭包吊车尾。不管如何，你能活着，我很高兴。”

面具人全身都在颤抖着，抖得像筛糠了，猛地用力推开拥抱着自己的人，声带破损的嘶哑本声蹦了出来，甚至带着一点哭腔：“够了，你这个垃圾！我是不会回去的，这个世界、这个村子、这里所有的人——我已经全部不要、全部不在乎了！”

“这个让琳死在你手中的地狱，根本不应该存在，我一定要毁灭它！”

“我要一个琳还活着、你也不需要在坟墓前忏悔的美好世界！”

他看着面具人，无奈地叹了一声，锋锐如刀的眉眼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踮脚探高还在发育、比面具人矮一截的身子，他伸手摸了摸面具人那头乱糟糟的黑色炸毛，放柔了少年青涩又清冷的声音：“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琳吗？如果，我把琳还给你呢？”

面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只红得滴血的眼睛中，三颗勾玉飞速旋转着化作了黑色三叶勾镰手里剑的万花筒纹样，不自觉地暴露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情，“你、你说什么？琳、琳——”

面具人马上又摇了摇头，“不、不行！只要这个世界不做出改变，忍者制度继续存在，琳即使复活了，依然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死去！琳能为木叶死一次，就不会在意再死一次！”

“你说得没错。”他赞同地点头附和，柔软的眉眼瞬间变得冷酷起来，“但那是你的事情。要改变这个世界，使它变得更好，让琳可以存活下来，还是继续毁灭这个世界，带着大家一起去做梦，你以后自己选择吧。”

面具人瞬间听出了他话语间的异常，红眼睛顿时一凛，“做梦……？你知道【无限月读】？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计划？！”

“这不重要。”他异色的眼眸深深注视着面具人，整个人冷静得像一潭死水，“我把琳还给你，也把你的眼睛还给你，这个世界的未来，以后要走的道路，你自己去看吧。”

他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那个糟糕的未来，我不想再看一次了。

面具人勃然大怒：“垃圾卡卡西你什么意思？眼睛给了你就是你的，我绝对不会要回来的！”

“哦。”他不以为意，十分淡漠地应了一声，下一秒，一股奇异的查克拉从他身上腾起，银白色的花纹在那双漂亮的异色眼眸周围浮现，像眼影一般，为那张引人遐思的神秘脸孔增添了一分冷冽的艳丽。

“咦？”一直做壁上观，默默围观自己两个弟子交流的四代目火影惊奇地叫了出来：“仙人模式？卡卡西，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所以我就不说了，反正也不重要。”他说着，手里凝聚一股仙术查克拉往面具人身上拍了下去。

“啊！”傻愣愣盯着那银白花纹发呆的面具人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感觉自己那半边白绝修补的身体像要炸开了一样，无法压抑的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脱力地半跪在地上，仰头瞪着他咬牙切齿：“混蛋卡卡西，你对我做了什么？！”

“抱歉、抱歉，我的仙人模式因为你的写轮眼不太稳定，有点控制不好。”他弯着异色的眼眸微微一笑，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又伸手揉了揉面具人那头乱糟糟的炸毛，“一会儿就好了，为了让琳回来，你稍微忍耐一下吧，笨蛋吊车尾。”

“不准再叫我吊车尾！”面具人想掐死这货的心都有了，咬牙忍受着身上撕裂的痛楚，努力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水门老师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我！至于笨蛋卡卡西你，我一只手就能将你碾死！”

“说什么呢，笨蛋。”他微笑着，注视面具人的目光温柔无比，“你要杀我的话，我根本不会躲的呀。”

他握着面具人的手腕，把那根从面具人手心里长出来的材质不明的黑棒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语气轻松地说：“我就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杀死我。”

“闭嘴！谁要杀你这个垃圾了！”面具人手一抖，迅速将黑棒收了回去。

“呵。”他握着面具人的手，轻轻一笑，十分愉快的弯了弯眼眸，“我很高兴，笨蛋吊车尾。”

面具人怒吼：“都说了不准叫我吊车尾！”

他歪了歪头，“哦，那应该叫你什么？阿飞？宇智波斑？谁也不是的男人？还是……宇智波带土？”

面具人冷冷的别开脸，“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现在这个身处地狱的人谁也不是！”

“说什么蠢话呢，即使宇智波带土身处地狱，我也会将他拉回来的。”他微笑，“因为，带土是我的英雄啊。”

面具人沉默了下来。

刚好在这时，数个白色的奇异人形生命体终于被仙术查克拉迫得从面具人的身体里完全脱离了出来。

面具人微微喘息着，有点不知所措，“这是……白绝？我的身体里怎么藏了这么多只！”

“水门老师，截住它们！”他退出了仙人模式，一边大喊，一边眼明手快的用雷电锁链捆住一个白绝，然后从腰后的忍具包里摸出一个封印卷轴摊开，属于少年还没完全长开的纤细手指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灵活地结印：

“秽土转生之术·改！”

在面具人和已经解决掉那一堆白绝的四代目火影两人十分惊讶的目光中，被他用雷电锁链捆着的那只白绝随着他施术，渐渐化作了那个熟悉的温柔少女的样子。

“琳！”面具人激动的喊了出来，看着少女像是陶土凝聚带有斑驳裂纹的脸孔，泪水从那只红眼睛中夺眶而出。

四代目火影却是一脸凝重，严肃地质问自己明显表现异常的白发弟子：“这是封印之书上的禁术，非火影允许不可能学到！卡卡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禁术？”

“从很正当的途径中。”他弯着眼眸，有点懒洋洋的笑了一下，像是开玩笑的说：“自从杀了琳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在做梦，一个很神奇的梦，梦里我成为了六代目火影，木叶的所有禁术和机密，我全部都知道。”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管该不该知道的，我都已经全部知道了。”

“包括未来十几年会发生的事情。”

“笨蛋卡卡西！”对他们的对话毫无兴趣，一心绕着秽土转生的少女打转的面具人用疑惑又不满的嘶哑声音喊道，盯着他的目光委屈而无措，“为什么我怎么叫琳都没有反应？她不是已经复活了吗？”

对于自己被打断说话，他没生气，甚至好脾气地笑了笑，完全不像是面具人和四代目火影认识的那个一言不合就毒舌的白团子。

他说：“琳现在只是一个活死人，还差最后一步才能真正复活。你先等一等，听我把话说完。”

面具人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恐慌，乖乖地点了点头，“那你说，我听着。”

他看向四代目火影，“水门老师，你别怪带土，他放出九尾也是身不由己。他的心脏被人种下了符咒，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就像琳那样，琳也是心脏被种下了符咒，才让她不得不选择撞到我的千鸟上。”

“等事情结束以后，你带这笨蛋去医院，找信得过的医疗忍者帮他将符咒取出来吧。”

面具人瞪大了眼睛，连声音都在哆嗦：“你、你说什么？符咒？琳！”

他很干脆的对面具人抖出一切自己知道的秘密：“带土，月之眼计划是一个骗局，无法带来和平，也无法给你一个理想的世界。黑绝不是宇智波斑的意志化身，它是卯月女神辉夜姬的小儿子，已经存活超过千年，它篡改了宇智波家祖传的石板内容，诱导宇智波斑进行无限月读的计划，是为了用他作为祭品复活它的母亲辉夜姬，从而统治、甚至是毁灭这个世界。”

“不可能！月之眼怎么会是假的？”得知真相的面具人整个人都崩溃了，痛苦地抱着脑袋跪在地上。

面具人完全没去思考他可能在骗他这个问题，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人是高傲的，永远不屑用谎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远方传来尾兽玉凝聚的闪光。

已经得到答案的四代目火影不再犹豫，温厚的手掌拍了拍白发弟子的肩膀，“卡卡西，带土就交给你了。我先去解决九尾！”

然后一个飞雷神，闪了。

他看着痛苦的面具人，也双膝着地跪了下去，张开自己的双手，温柔地拥抱住他。

“完美世界什么的，都是骗人的。笨蛋带土，正因为痛苦的存在，才显得幸福难能可贵，所以为了弥补你犯下的过错，你以后就让更多人得到幸福作为赎罪吧。”

面具人猛地回抱着他，哭得不能自已，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卡卡西卡卡西卡卡西卡卡西……”

“嗯，我在，笨蛋带土。”他温柔地微笑着，手指掀开了面具人那个品味奇怪的虎纹面具，深深注视着那张半边毁容、左眼眶因为没有眼球而凹陷下去、另一只眼睛被不断汹涌而出的泪水冲刷得异常明亮的脸孔，像要把他刻进自己的心底里一样。

这真不是一张好看的脸，但在他心里，却是全世界最帅气的。

这是他的英雄。

忍不住想要为自己留下一点什么。

他自嘲地想着，如同十几年后的自己那样，促狭地弯起了眼眸。

细白的手指忽然拉下脸上的黑面罩，他在面具人，不，应该是宇智波带土意外的目光之中，凑近他的脸，用自己缺乏色素的淡色唇瓣堵住了那带着疤痕的双唇，尝到了他那不断滑落的泪水的味道。

有点咸。

宇智波带土被吓了一跳，连忙推开这家伙，半边脸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混蛋卡卡卡卡西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留个纪念而已。”他舔了舔唇，没有任何遮掩的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宇智波带土有点看呆了。他第一次看到卡卡西的脸，没想到竟然这么漂亮，就连嘴角那颗小黑痣都诱人亲吻一样的晃眼。

他把黑面罩拉了回去。

宇智波带土失望地翻了个白眼，“长那么好看还整天遮起来，脑子有坑吧你。”

“忍者总该保留一点神秘感。”他轻轻一笑。

宇智波带土嘟囔一声：“说得我们这些露脸的不是忍者一样。”

“该干正事了啦，我要把琳还给你了。”他揉揉宇智波带土那头乱糟糟的炸毛，啧了一声，“笨蛋带土，回头将头发剪短吧，这种黑长炸真不适合你。”

“知道了啦！”宇智波带土扁了扁嘴，不高兴地挥开那只在自己头上乱来的小爪子。“你快点让琳复活，然后我们一起去帮水门老师封印九尾。”

“嗯。”他点了点头，双手抵在秽土转生的少女身上，充满生命力的白色查克拉光芒在两人身上流动着，野原琳身上的裂纹在一点点地消失，粗糙的陶土皮肤一寸寸地变得柔软细腻起来。

宇智波带土十分激动地看着逐渐复活的野原琳。

他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点地流进秽土转生的少女身上，忽然开口：“啊，差点忘记告诉你了，笨蛋带土，黑绝那家伙是杀不死的，只能封印，你最好去找漩涡长门，让他用地爆天星将黑绝封印起来，送上天去给它母亲作伴。”

“哦，我知道了。”宇智波带土心不在焉地应道。

“唔……好像也没什么要交待的了。”他仔细地想了想，确定没什么遗漏以后，认真地点点头，冲着宇智波带土弯起了月牙眼。

“旗木卡卡西一生都在不断失去，什么也抓不住，所以我认命啦，不挣扎了，用我把你和琳换回来，挺划算的。”

“卡卡西，你在说什么？”宇智波带土莫名心慌起来。

“笨蛋吊车尾，再见了。”

最后一丝生命力消失在他的身上，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将那个胸膛微微起伏、已经完全复活的少女轻轻推入宇智波带土的怀里，然后抬手抚在自己的左眼上，毫不犹豫的将那颗艳红的眼珠子抠了出来。

“卡卡西你做什么？！我说过这只眼睛是你的！”宇智波带土尖叫起来，但因为怀里的少女而无法伸手阻止他。

“但我不想要。”他微笑着，似乎左眼上的那个血淋淋的空洞毫无痛感一样，仅剩下的黑色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宇智波带土，“我把写轮眼还给你，把琳也还给你，如果这样都不能阻止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已经为这个糟糕的世界尽力了。再也不见——”

“我的英雄。”

他闭上眼睛，失去灵魂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全身冰冷，气息全无。

“卡卡西！”宇智波带土连忙将怀里的少女放下，过去扶起那个瘦小的白发少年，然后惊骇地发现了一件让他全身血液往脚下流去的可怕事情——

卡卡西，死了。

原来复活，是要一命换一命。

卡卡西用他自己，把琳换回来了。

宇智波带土盯着躺在他手心里的那颗红色的眼珠子，有粘稠微腥的液体从他那只独眼缓缓滑落。

啊，原来比身处地狱更绝望的是，这个世界，竟然连卡卡西都没有了。

*

四代目火影千辛万苦终于将九尾拆成两半分别封印进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体内，回到树林的时候，只看到一脸茫然地张开眼睛的已经完全复活过来的女弟子，他另外的那两个不省心的男弟子却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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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已经成年的宇智波带土双手掐着大蛇丸的脖子拼命摇晃，两只转出万花筒的红眼睛像要把这条蛇生吞了一样。

“为什么我学了秽土转生之术却无法召唤出卡卡西？你是不是给了我假货？！”

大蛇丸皱着眉头，拼命挤出声音：“我早说过没用了，那小子非常聪明，不会给你复活他的机会。”

“什么意思？”宇智波带土恶狠狠地问。

大蛇丸艰难地说：“他用自己的灵魂做献祭，换取野原琳的复活，所以说，只要野原琳还活着，他就不可能回到这个世界来。”

“野原琳与旗木卡卡西，你只能选择其中一个。”

愤怒的宇智波带土直接掀了大蛇丸的实验室，然后一晃眼回到了自己的异空间，站在那个保存着白发少年尸体的透明容器前，双手捂着忍不住流泪的眼睛，发出痛苦的悲鸣：

“旗木卡卡西你这个混蛋！”

“……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笨蛋卡卡西，你给我等着！”

“我会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让你回来的时候只能夸奖带土大人的厉害！”

“……等我呀，卡卡西，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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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

灵魂净土里，某个可爱的白毛小团子：

“呵呵，我才不要回去，笨蛋吊车尾。”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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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让卡卡西死后变成沙子，风一吹就散了什么的，但想想写轮眼掉在地上也许就坏掉不能用了，还是算了吧，留个尸体给土哥做念想。

结果土哥还是没回去木叶，在外面带着晓组织各种浪，不过这次是以真·世界和平为目的，我懒得写了┑(￣Д ￣)┍